风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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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刀俎(01)

梗从天上来

报社产物

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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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贪恋自由,而我贪恋爱情。 

 

 

在被领进那堵破败的围墙里前,卡卡西从未预想过会在荒凉的郊区看见如同市中心林立的店铺般整洁漂亮的建筑,在这低矮又明亮的建筑四周,竟然还有一圈修剪干净向外散发青草气息的草坪,和几步外疯长的野草又是一个鲜明的对照。而走进去更是另一番天地,与其说它是废弃的疗养机构,倒不如称其为一个孤独的隐士在远离人烟之处精心布置的惬意家园:所有的家具都少有尘埃光顾,必定是有人定期擦拭的缘故;书橱摆放得满满当当,还有几本关于近代经济发展简史的被摞放在一旁的矮几上,与它们隔了一支钢笔的距离所摆放的茶杯还在透出余温,仿佛主人家刚刚起身去迎接他的访客。

卡卡西感到气闷,走到合上的厚重窗帘前想要再一次拉开它,上面的图案是时兴的样式,他后来得知这是那位脾气古怪的宇智波先生亲自挑选的,当时他可想象不出情绪极不稳定的照顾对象走上街头与人讨价还价的样子。

“请不要拉开它,先生,”领他走进这栋房子的五十岚小姐语带慌张地提醒他,似乎一个微小的碰触动作就触犯了某种禁忌。

“啊,抱歉,”卡卡西依言放手,心里却在考虑起这位机构负责人员的艰难处境来。由于这里目前只有一名需要看护的病人,而她如惊弓之鸟般的态度无疑是平日受其照拂所致,那么她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诚然,宇智波家给出的优厚报酬足以令一个从乡下来城市不久、没有一技之长的年轻女孩动心,毕竟除了定时的打扫与准备三餐外(这些事情由她与其他的三个人共同来完成),她有相对充裕的时间来探索栖身的城市或是学习一门技艺。不要说五十岚,就连自己不也动心了不是吗?

当天藏告诉卡卡西宇智波家急需一名能力出众、认真负责的医师诊治照顾族人时,他毫不犹豫地应允了。尽管在那一刻他的脑海里并没有浮现出任何专业术语,但他还是微笑着朝后辈点点头,“麻烦你了,天藏”。他的后辈面色赧然。“祝您好运,前辈,”半晌,他收拢好翻涌不定的情绪,向卡卡西献上了临别的祝福。

 

 

直到晚饭时分,卡卡西才得到许可见到了那位宇智波先生。他轻轻叩了两下虚掩着的房门,在推门而入的瞬间就见一道苍白的虚影晃过,因他的到来而饱受惊吓的宇智波带土表现得如同即将遭受继父毒打的羸弱男孩那样,惊慌失措地拖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险些绊倒。他在资料里显示的年龄已经超过了三十岁,五官端正、身体强健,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加上常年出任务的经历,可以想见如果处于清醒状态宇智波带土将是一个多么充满个人魅力的传奇人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作为瑟瑟发抖的雏鸟落入对他的症状根本无从下手的冒牌医师手中。

卡卡西叹了口气,与此同时为自己事后的怜悯感到好笑。难以言说的情感驱使他来到这里,可他挽救不了任何一条生命。

 

 

整个夜晚都在静默中度过,卡卡西给自己泡好红茶,双手捂得发烫缩在沙发里。火炉毕剥作响,按照事先被叮嘱好的那样,他没有去管跟自己隔了一张矮桌的带土。厚重的窗帘依旧是合上的,复古风格的吊灯亮着,他的病人在灯下聚精会神地研读,卡卡西竭力抑制住了自己的渴望——带土此刻拿的书令他产生了一种想要交谈的渴望。他在安静的氛围里试图感知到压弯松枝的簌簌雪花,沉迷已久后才恍觉自己的愚蠢,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松树林,除了荒草就是不知名的坟冢。不知不觉地午夜将至,时钟尽职尽责地发出报时声,带土像是被惊醒了似的扔下书跑出去,然后在一遍往返的时间间隔后又带着湿冷的雨雪回到卡卡西的视野范围内。他兴高采烈地冲进屋子里,脚步发飘,整个人充盈着轻松与欢欣,卡卡西简直要疑心是否真的有人在风雪中来访了。他望向带土身后,只看到很快被门板所阻隔的一角墨蓝夜空。带土开始忙碌起来,他用茶水与点心招待他的客人,等到他终于停下手来,却是对卡卡西说的,“你不饿吗?”卡卡西起先摇摇头,他小心地打量了带土的神色,然而他的面色沉静,语调沉稳中透出几分不自觉的熟稔,卡卡西的观察反馈不出多余的有价值的信息,他只能推断是特定的时间点诱发了带土的清醒,“谢谢”,他从中挑选出一块形状最为简单的小口尝试起来。或许是因为就像给了自己房子里的人的资料一样,带土也在第一时间翻阅过卡卡西的档案并对他的人际关系等等进行过小范围的调查,所以他连卡卡西喜好的口味也一清二楚。

 

 

在离开炉火旁前,卡卡西认为自己有必要简单整理一下略显杂乱的矮几。带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更可能是已经睡下。他捡起之前被扔在一边的书,从书页间抖落出了几张平整的信纸。从首尾来看这是几封往来信件的内容,最早的一篇来自宇智波带土本人,他写给一个名叫“大和”的人,通读下来像是在急切地逼迫对方告知他失物的下落。

“大和”的回信含糊其辞,回绝得并不算高明,因而带土不死心,他们一来一往,便有了之后的几张信纸。

卡卡西回想起之前所见的带土意识不清时的状态,他确信自己必须冒一回险,于是他抽出日期最近的一张投入火炉,有气无力的火舌最终还是将纸片燃成了灰烬。

他再一次轻手轻脚地走到楼梯扶手处,确认带土是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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