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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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姗姗来迟

没什么用的娱乐圈背景

全文6000+

欧欧西不用抢救了

 

 

 

 

 

 

 

 

 

“决定好了?”外面雪花飘扬,冷风从窗沿割出的方寸天地间灌进来,白绝烟夹在手里身心冰爽,不禁在心里怒斥他家祖宗的神经病。哗啦一声带土又推上了窗,也没理他,抓起桌子上的几十来页资料就要往外走。 

大约走到门口附近的饮水机那,又猛地刹住步子,作为一名演员尽职尽责地展现了自己的职业素养,没哭,但是一听就晓得喉咙现在肯定是有些肿胀带着一股子铁锈味的,身体平衡保持得不好,手搭在饮水机机身上。看起来也算是情深义重打掉牙和血吞的样子了。但是对带土其人比较了解的白绝怀疑,他之所以没有太多反应,没有气急败坏,没有焦头烂额多方联络试图化解眼下的危机,而是选择了一种和缓的对抗方式,是因为没有想过反击,感情终结的方案是他计划内的顺水推舟。

搭档十数年,白绝也算陪自家祖宗经历了不少风浪,从起初没有人看好的表现,到被质疑绯闻炒作借人上位,这些都最终成了过去篇,所以这一次于公于私,白绝还是希望他能挺得久一点儿,他也不认为带土一路走来却没有迈过这个坎儿的能耐。可事实是他真的选择了放弃。不管是放弃初心,放弃梦想,还是放弃什么,都有些教人扼腕。一想到事涉的另一人,白绝突然就顿悟了,就这样吧,他管不着。

多年好友白绝先生都不愿插手干预的家庭伦理剧,在城市浓稠的夜色里却有一些人兴致盎然,他们利用各类网站平台为广大的吃瓜群众们绘声绘色地还原了一段虚伪感情背后的真相。在他们的推动下,剧本的最终版或许有待商榷,但大的基调已然确定下来。一时间连带着旗木卡卡西的风评都罕见得糟糕起来。

 

 

带土把车放到停车场,从侧门出去一头扎进漫天风雪里。小区的绿化很好,大雪纷飞的时节仍能见苍翠欲滴。

当初选这个地方他还开玩笑说卡卡西打算退休养老啦,却得到了像是承诺似的认真回应,这一下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开口有些尴尬,明明已经确定了关系却都没有回身看对方的神情。带土打量着后面的那户人家,几件怀旧风的小物件摆在孩子的卧室窗台,地毯上散落的毛绒玩具依稀刻画出了一个家的面貌,他在圈子里混了几年,遇到有的人说他怎么不能低一低头。其实他的头一直是低着的,在卡卡西面前哪怕是不耐烦的瞪视,都让他觉得难过的是自己。只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底气不足就把气撒到对方身上,像是只有拿起刀刃划开对方的血肉才能感到自己的伤口在结痂愈合一样,几乎每一次的争执都是由带土引起,卡卡西会尽其所能地劝慰退让,有几次带土能感受到他把卡卡西逼到了悬崖边上,他却不能跳下去,于是他不再讲话,慢慢地找个地方靠坐下来。这是他发火的方式,带土是这样理解的,每当这时他们的争吵也步入了尾声,以怀抱与亲吻作结。最终事情的处理方式会按卡卡西的坚持来。

那时他的恐慌足以淹没自己,现在不会了,他不愿意再纠缠下去,尽管他还没有征求过卡卡西的意见,但可以他全部的坚韧意志起誓,真的到此为止了。

 

 

带土开门后马上见到了令他不得不在雪地里思索徘徊一个多小时的人,卡卡西瞧见了他肩膀上抖落下来的雪粒很是不满,要求他立刻去换身衣服。带土嘴上应着,将他折回停车场取来的资料放在沙发扶手上,尽量克制着语气,“你看看吧”。

换好衣服又收到了一个朋友发来的消息,相关事宜商谈了一会儿外面的天早已黑透,带土索性躺倒在床。他现在是怎么也不可能睡着的,卡卡西的效率与理解力不容置疑,等他想清楚了自然会来敲门,其实,带土翻了个身,后背没了遮盖冷飕飕的,他想感情破裂的双方自然对彼此之间的裂隙心知肚明,外界揣测貌合神离也不愿分开的缘由是不想引起财产纠纷。但是对于卡卡西,能让他哪怕没有结果也要坚持下去的只可能是心中所想了。可他在想什么?他还真有不能离开的理由?如果有的话,带土想我知道答案。一定是像论坛上猜测的那样卡卡西身患怪病,所以他必须和带土在一起待够十年,否则就暴毙而亡了;一定是这实际是ABO设定的世界观,卡卡西年少无知被带土稀里糊涂地给标记了,由此他的人生不得不听从他的Alpha支配。

又或者他们一定拿的是言情剧本,带土为救卡卡西出了车祸,他失了忆,但卡卡西还是在汹涌人潮中与他重逢一眼认出救命恩人,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遵循这一准则,一来二去,就假戏真做日久生情非他不可了。

所有这些都不会比那个潇潇雨夜看起来更蠢了。在老城区标志性建筑向东300米的一家面馆,他看见了圈内的大前辈,然后凭着怕是向天借来的勇气跑上去套近乎,大概是借勇气时抵押了脑子,两碗面刚下肚的他说了一句,“那我跟前辈点一样的好了”。

回想起来果然只能解释为卡卡西慧眼识英才一眼看出他日后定会有所作为,这样他早早投资还比较合情合理。

 

 

十几岁的青少年昨天不见今天看就像又高了一厘米,蹭蹭蹭长个子的同时,心思也渐渐多了。有些小团体排异性很强,有些则你好我好大家好,游离在这之外的还有部分“离群索居”的异类,风里来雨里去,也不会见到他旁边有撑伞人。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被这句无意中从杂志上看到的话所指引,哪怕总是走在寂静的、只有狂风卷起的枯黄落叶做背景的街道,也相信停下来时会有人站在路边挥挥手示意他过去。

也相信万家灯火有一盏是为他留的。

 

 

带土长在海边的村镇,每天早晨附近有一家的女孩会按时升起一面旗(至少到现在带土也直观地认为那是给航海的人引路的旗,没考虑过它会不会有更为正式的叫法),也顺带提醒了他该骑上脚踏车去学校了。于是他就安安分分地跟奶奶打过招呼去上学。

他没有想过翘课,没有想过不去完成布置的功课。在最初他觉得一切包括自己会循规蹈矩地发展下去,高中读完就到镇上找一份工作早些减轻家庭的负担,如果有兴趣就继续求学,只是学费方面还是要尽力争取奖学金。具体未来十年会如何他都不曾设想过,没有太多必要,没有太多惊喜。后来接触到的一些人起初都很不喜欢他,像他这么大的男孩子都是意气风发的,哪里见过有早早灰心丧气的。

他倒也不是没志气,打小儿邻里们对带土都很喜欢,因为是个眼睛有神嘴巴又甜的热心肠孩子,他没少被当着奶奶的面夸奖。只是长着长着心思多了,晓得沉默时常是他保护自己的唯一利器,也就自然变得寡言少语起来,加上长年的苦大仇深脸与杀马特发型,他就这么成了伤人的怪物。

怪物也是有人敢去招惹的。

决定要升学后带土转去了城里的一所中学,遵守校规校纪报到前就剪短了以前乱糟糟的头发,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为了尽快适应高强度的学习环境以及离开小镇的生活,他终日埋首于课桌这一寸天地,三点一线,按部就班。偶尔会难过艳羡,同龄人中不乏幸运而不自知者,但少年心性,怨气来得快消散得也快。他后来跟卡卡西讲过这段经历,他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整天还要担心吃饭的事哪有时间伤春悲秋”,说完还很得意暗示卡卡西对他引用一句大家耳熟能详的话必须有所表示,他还想再叽里呱啦发表一大堆高见,卡卡西及时有所表示拿削好的苹果堵住了他嘴,再洗洗手不紧不慢地翻了个白眼。

翻完白眼的卡卡西问他冷不冷,要不要换厚一点儿的毯子,带土忙说不用,倚在沙发上见他像是要出门,便接着方才的话题:“哎,你也是那所中学毕业的吧?”

“对,”卡卡西低着头整理衣服,突然想到什么忍笑忍得辛苦,“我比你们高两届”。

“死心吧!”经他这么高调的一提醒,带土断然没有想不到的道理。每每一想到这家伙不仅出道比自己早太多,还以“学长”的身份毕的业,最后的最后,竟然年龄还小,他就很想跟伯父好好聊一聊,为什么不能给孩子一个简单快乐的童年?当然也就是想想,实际行动还是直接朝门口扔抱枕比较痛快。

“再有下次,自己洗,”卡卡西接下他的抱枕攻势后表情是真的很严肃认真的。

“哦,”这种训家里小孩的口气带土为了配合他给个面子自然是毫无诚意地应下了。

在家庭清洁问题上,他们两人之间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

带土说好听了是不拘小节,他忍不了不整洁的环境,但一点儿也不在意是谁打扫的,啊,其实就是懒罢了。卡卡西则力主亲力亲为,尤其是私人物品,他们第一次因此爆发激烈冲突后冷静下来,带土瞪视着卡卡西用威胁的语气说,“等记者问我们为什么分开时,我会告诉她实情——因为我没有穿过男友衬衫,一次也没有”,他狠话讲到一半卡卡西再也忍不住把头埋进被子里笑起来,听他用一种控诉“你们毁了我的世界”似的语气表达对没有男友衬衫穿的哀怨之情实在是只能令争执到此为止了。尽管两位当事人都没有考虑过他们的衣服尺码略有不同。

“等等,卡卡西!”带土回过神又一次拦下了他,卡卡西停下来等他,他又不肯再开口了,于是卡卡西不得不浪费人生的某几秒进行毫无意义的斡旋,“你要慕斯蛋糕跟甜甜圈的话,不可以。我走了”。

“不是,”带土下意识地就回了他,也不好继续装成个哑巴,他发现最近卡卡西热衷于训他,一点儿小事,动辄便是训斥的口吻,“你真不记得啦?”

“什么?”卡卡西全然没能跟上他的思维。

“记得少吃盐,多吃甜,”带土摆摆手,看样子之前长时间工作的副作用来了,疲倦涌上来昏昏欲睡。卡卡西叮嘱了他两句,锁好门就出去了。

 

 

六七月的热浪翻涌,夏花烂漫,人心躁动。晃眼的日光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走近了,还没他高,人偏瘦,脸看不清,他“无意”的冲撞使得上一秒还趾高气扬的同学溜走了。尽管他们之后仍有过摩擦、误解,但是起码那一次有人停下了。在路边招手示意的陌生人不会想到:返校的学长匆匆而过,他却觉得终于有一次求救信号被接收到了,所有的惶恐无措都可以如屏障般收拢起来,慢慢地会变成更值得被期待的人。

 

 

 

手机振动的嗡嗡声把带土给吵醒了,他还真睡着了。卡卡西过来敲门喊他吃晚饭,语调如旧,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开灯的时候他也没有进来,带土被此情此景带动得不免有些愧疚,就好像他早已做好打算借一个恰当的时机结束苦心经营的婚姻生活,卡卡西也早就做好了他会斩断彼此之间的联结抽身而出的准备。不管被多么不合常理地要求着,不到真正挑明的那一天,他都不会表现出丝毫主动决定的意愿,无从知晓他对带土的容忍限度,更无从知晓他本人是否察觉到了一味退让带给自身的伤口。

那天晚上窗外落雪簌簌,吃过饭卡卡西说“你洗碗吧”,带土“哦”了一声,气氛实在是像暴风雨前的平静,卡卡西在楼上打电话,带土思量他怕是在打给相熟的律师或是多年的朋友。

如果是打给朋友,带土知道这个人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有时明显是多管闲事自找麻烦了,但是他很讨厌别人替自己做决定,所以即便要结束了心里不舒服,也就会找找律师咨询流程,没可能跟朋友谈起他的伴侣。运用逻辑思维很轻易地就能推断出真实情况,但是他刚洗完碗啊,洗完碗就无事可做了不是吗?那么他悄悄贴过去听听对方怎么说的没错吧?比方说你刚刚买了只碗,卖家问你质量怎么样啊,满不满意啊,你总得回答,你不回答,教这只碗怎么改呢?你不能不言语,不该无所谓,毕竟这只碗在摔碎之前都会跟着你。

 

 

卡卡西下楼时带土已经睡了,他下周起要去外地,现在最好立即着手整理行李。晚饭期间时不时会见到带土神情呆滞、若有所思,卡卡西看过了他拿回来的资料,真正跟自己有关的不过寥寥数页。这一次的事件从根本上跟他们都没有关系,原本就是公司内部的派系斗争以及外部的资源竞争引发矛盾日渐升级进而给各方面造成影响的结果,呈现在公众面前的他们的情感危机放在其间倒不值一提了。

其中关窍卡卡西明白,带土也不傻。最早确定关系时他就表明过态度,道阻且长,如果哪一天带土后悔了,他随时有喊停的自由。他讲完这话自己是笑着的,带土却是被刺扎到了,一脸不耐烦地说,“你以为能坚持几天?”最后算下来也相互拉扯着牵绊着过了七八年的样子。

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的回忆中,劣质灯泡的光晕是令人印象最深刻的部分。后来在一次访谈节目上,被问及意义特殊的一个瞬间,带土的回答是“被死忠粉的同学卖了安利,就傻傻地陪着去看电影了”,不知道是带土本人的意愿还是包装定位追求的效果,从最开始他就被定位成了“卡卡西的大龄迷弟”,之后慢慢进入了公众视线,大家还是没忘记最初的人设,如此回答颇具前后呼应点题之效。对比之下卡卡西则明显游离在状态以外,带土拿手肘捅了他一下,抬头便对上主持人探究的目光。

“想到该换灯泡了”,有点儿像没睡醒一样他的嘴巴不受支配地开合。短短的一句话在节目播出后被做了多种解读。事实上他在面馆吃完面就回家了,顺路在车站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新的灯泡。换好以后根本懒得再关,亮了一晚,早上醒过来发现睡在了沙发上。彻底告别单身生活以前凡事都是可以凑合的,因为要赶通告,出门后直奔目的地,原本还想着吃早餐的,排队的人多也不便过去了,助理找了过来把该注意的点简要讲了一下,他就打起精神来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工作中了。等拍摄告一段落也并没有产生饥饿感。再有时间回家睡觉时发觉新灯泡还亮着,在白日里格外突兀。

 

 

七点二十分,带土拎着上次被波及到的抱枕,以大义凛然英勇无畏的气魄抗议卡卡西命他出门铲雪一事。他上个月不在家,回来发现卡卡西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每天六点三十分准时起床,洗漱完毕准备早餐,七点整必须站在自家小花园里打理花草,七点三十分必须结束;带土在双数的日子必须自觉洗碗;洗漱用品一律带土的摆在左边,他的在右。“下一步是不是要定好搓手的次数?”“还有十分钟,快点儿去。”带土越想越不对,这气氛平和中透着诡异,明明卡卡西都知道他们俩已经要完蛋了,还铲雪啊?怎么还会有心思考虑铲雪的事?!完了完了,根本就是没感情没留恋说走就走的前兆啊!

但是,这正是带土想看到的,不妨说是他期待已久的结果。当期望成真的这一刻,没有切切实实的喜悦感,尘埃落定、往事随风,心里是空落落的。但好歹愿望是实现了嘛。

铲雪回来,带土的毛巾不见了。是的,架子左边空无一物。“我毛巾呢?!”人是要将他扫地出门了,原本计划里想不管卡卡西说什么他绝对义无反顾今天就走,甚至可以不吃早餐。预想中他们昨晚就好好谈了谈,回顾了下相识相知的过程,卡卡西没流露出太多情绪但再三试图洗脑他继续呆在婚姻的火坑里灼烧自我。你来我往一番最后都累了,累到第二天清晨他收拾好行囊卡卡西还未醒来,餐桌上还有昨天拆开的半包饼干,他做贼心虚拿起就跑。现实是被准许吃早餐前他连毛巾都不得不上缴了。想起他的毛巾,带土一阵儿心酸,上面的小白熊多可爱啊,小时候的卡卡西也多可爱啊,好好地吮着手指,大人一喊迷茫地看向相机镜头,他今天踏出这栋房子,后来就会多了一个人有幸目睹到相册里的老照片,后来的后来挂小白熊毛巾的地方会换上崭新的格子毛巾,跟右边的条纹毛巾紧密贴合,心心相印。

带土实在是太生气了,他要找卡卡西讲一番他的道理:你可以赶走我,但你不能这么对待我的六只小白熊眯眼笑的毛巾!于是他气冲冲地走到餐桌前,没有洗脸,意料之中地卡卡西根据“未洗漱完毕的宇智波带土不得上桌吃饭”的家规拒绝了他靠近餐桌的要求。“好吧,我是没洗脸,对此你没有什么想交代的?”

“带土,”卡卡西的表情压抑着痛苦,理智的弦绷得紧紧的,是时候说出真相了,“我知道我们以前就见过,”带土猝不及防,这么多年都没提过的事竟然要在此情此景下点破了,他调整了下面部表情,决定先听听看卡卡西怎么看待中学时的事。

“我为了救你出了车祸,失了忆,但我们还是在汹涌人潮中重逢,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遵循这一准则,一来二去,假戏真做日久生情非他不可。对不起,我一直都知道。”

“有多久了?”

“我恢复记忆后就,”卡卡西放缓了语气,“可能我对你而言是救命恩人,但是我不想失去你”。

半真半假的解释,自相矛盾的说辞,带土想他听懂了。

确定关系的前两年,有太多的理由要他们放弃彼此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来。

可人是奇怪的生物,他们肩并肩,手拉手,感情破裂时能列出对方不讨人喜欢之处的清单,却说不清心动的一瞬间。不喜欢的理由可以有千千万万,但是喜欢的理由找不到、说不出。彼此恐惧于那个说不出的理由有一天便在柴米油盐鸡毛蒜皮间悄无声息地磨去了,讨好似的保持着浮木两端的平衡,一着不慎便被猜忌疑心给吞噬掉了初衷。

不过,等得再久,终究还是有人来了。

他不再是只见到对抗,或是被看似温和地妥协着,不再是拿汹涌澎湃对着无风无浪。被他手中的匕首逼迫着的人转过身来,明晃晃的刀刃在做着无声的威吓,他却寸步难行。
“不想失去你呀,我。”
“嘭”,不太响的一声,声毕在道具枪口迎出一朵娇艳的玫瑰。
也开在人心上。
如梦似幻,教他忘情投入。细细咀嚼起来,唇齿留香。
原来是这样的心情,不想再见到对方惯常的冷静,也要他为自己不正常一回。这种蠢蠢欲动却一直得不到回应的想法,在那种剖白面前总算被成全了吧?

 

本着前后照应的原则,白绝先生打来电话慰问即将开始新生活的朋友。他的朋友站在银装素裹的城市郊区的公交站牌下,恳切地表示明早将借用办公室里的碎纸机,以及他现在不得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去大和那里取他家的备用钥匙。

“我人站在后院挂毛巾,卡卡西走时我跟他讲你锁门吧我去拍雪景……你过来的话把钥匙还有相机拿给我。”

“……”

白绝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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